【曦澄】人心
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信的就是承诺。
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就是人性。
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。
微凉的液体顺着食道而下，随之而来的还有辛辣。酒明明就是让人神智模糊的东西，但却意外的让人上瘾。
不知多少次了，看着那些人觥筹交错，口是心非的笑容就让人浑身难受。他实在不适合这里，但却要让自己努力融合在这里。
因为，他也是这样的人啊。
借口逃了出来，趴在扶手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，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。
借着那昏暗的灯光，江澄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，他向外伸了伸身子，从口袋掏出眼镜带上。
那人穿着灰色西装，打着领带，头发精心打理过，鼻梁上还架着金丝眼镜。似乎察觉有人看他，他抬起头正对上江澄的视线。
斯文败类。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了。
“喂，小哥。”或许是酒精刺激了大脑，他张口喊道，“喝一杯吗。”
那人嘴角含笑，眉眼半弯，他轻轻摇了摇头。
没意思。江澄拉下了嘴角，他直起身子走回包间，里面已经开始躺人了。
里面唯一清醒的竟然是聂怀桑，他笑咪咪地看着那些七倒八歪的人，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。
“老狐狸，你还真有本事。”江澄笑笑，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精英里，聂怀桑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的，但殊不知，最会扮猪吃老虎的人就是他。
“谈妥了?”不过幸好，他是自己这边的，虽然含金量也没有多少。
“嗯，这里的酒果然很不错啊。”聂怀桑笑着说，尽管他滴酒未沾。
下楼取车的时候发现那个人还在楼下等着，令人惊讶的是聂怀桑认识他。
“曦臣哥哥。”他乖巧地喊了一声。
“怀桑。”那人也笑着打招呼。
江澄皱着眉头看他，“你认识?”
“曦臣哥哥是我大哥的朋友，自小我们就在一起，大哥死了后曦臣哥哥也很照顾我。”聂怀桑轻声解释道，“他这个人很好。”
能让聂怀桑说很好的人，看来很有意思。他心里冒起一股征服欲望，他想看这个人臣服在他身下的样子，一定很有感觉。
“介绍一下。”他微微笑道，他本不是一个适合笑的人，这样反而给人一种阴翳。
聂怀桑看了他一眼，他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，只是他有些好奇，江澄从不主动接近一个人，更不会像这样带着欲望来接近。
“江澄，我可先说好了，”聂怀桑面上笑着，可说的话却带了点威胁的意味，“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。”
江澄不以为然，能不能驾驭，试一试才知道不是吗。他越过聂怀桑，走向蓝曦臣。
“刚才就看到你在这里，怎么，你是在等谁吗?”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一些。但心里不安的因子已经开始躁动，让他口干舌燥。
“是怀桑喊我过来的，说有位先生需要代驾。”蓝曦臣轻笑一声，眼中带着快要溢出的温柔。
“怎么回事?”不知道聂怀桑在搞什么鬼，他转过头看去，聂怀桑笑了笑，“曦臣哥哥在附近工作，比起我来，你们更加顺路。”
一个北一个南，如此说来确实得有个人送自己。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江澄笑了笑，他顺势偏倒在蓝曦臣肩膀上，动作暧昧，但蓝曦臣和聂怀桑却仍保持着笑脸，在他眼中就好像一老一小的狐狸一样。
“那就麻烦曦臣哥哥把这个醉汉送回去了。”聂狐狸得意地走了，蓝曦臣将他扶正，一点一点拖向不远处的车。
在车上江澄被一股熏香的味道熏的迷迷糊糊，胃里的东西都好像要翻腾出来了，他趴在窗子边贪婪地吸着哪点空气。
“不舒服?”蓝曦臣余光瞥见他，问道。
“你被灌了那么多酒会舒服?”江澄难受极了，没好气道。
“我不喝酒。”蓝曦臣轻笑一声，见江澄诧异地看着自己，“酒量不好。”
“嘁……你命真好，生意场子谁管你会不会喝?你不会喝真好，他们就能把你灌的稀里糊涂的，然后你就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了。”江澄冷笑一声，“不会喝酒好办，多喝几次，就灌出来了。”
蓝曦臣没有说话，江澄也懒得开口，他心里打着其他小九九。两人一路再没有过多交流，到了江澄楼下，江澄说什么也要把人拉进去，说是要好好感谢一番。
蓝曦臣推脱不过，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进去。
“你是圈里人吧。”江澄一进门，借着酒气将人压在墙上，他凑到蓝曦臣面前，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着。
“你喝醉了，江先生。”蓝曦臣面带微笑，“我们都是体面人。”
“体面人也有体面人的私生活，这样，你跟我一晚明天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?”江澄看着他，“就一晚，然后各走各的。”
蓝曦臣犹豫了半晌后，他突然打横抱起江澄，低声道，“卧室在哪里。”
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很多，那一夜纵情放荡过后，大家都好聚好散。
事情的爆发是很突然的，江氏最新的设计图泄露了，在宣传开始前就泄露了出去，而蓝氏集团突然推出了一款新的产品，性能要比他们更完善。
江澄一整天都呆坐在办公室，全公司都忙忙碌碌想着弥补的方法，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蓝曦臣……蓝忘机……妈的……江澄狠狠锤了一下桌子，聂怀桑你可真是好样的。他想。
那天晚上聂怀桑把蓝曦臣叫过来的目的，还有自己……是自己主动踏进了圈套。色欲遮住了他的眼睛，他竟然蠢到把人带到家里来……还擅自睡着。一定是蓝曦臣借这个机会去的书房……
门把手被拧开，江澄冷眼看着那个笑面虎走了进来。
“聂怀桑，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?”他冷笑着。
“说起来是没有。”聂怀桑笑着坐在沙发上，“只是当初聂氏破产的原因，就是因为诸位集团合起伙来算计了我大哥，现在大哥已经死了，但这笔账还是要还的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江澄皱起眉头，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是啊，你没有，可令尊呢。”聂怀桑收回笑容，“若非曦臣哥哥的帮忙，江澄，我也没机会和你合作啊，当年剩下的几家现如今也只有江家门大户大了，不过我看这一次，你也算是咸鱼难翻身吧。”
江澄拳头捏的紧紧的，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把人给揍了。
聂怀桑笑着看他，这么久了，江澄还是没有感受到什么叫，人心诡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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