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途僧

【曦澄.何处酒家.23:00】杏书载酒

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感觉不错,以后或许也会参加这类活动,认识很多大佬感觉不要太好。

教书先生涣x将军澄

 

【不是所有人,都可以在恰好的年岁,遇见恰好的人,就算遇见恰好的人,也未必给得起你如意的爱情。——白落梅】

那一日,飞花逐月,碧水湖泊。

江澄碰到了蓝曦臣。

月上树梢,杏花繁茂,偶尔微风吹过便跌落几瓣花,还有未眠的野猫发春的叫声。江澄靠着一棵较为粗壮的枝干喝酒,透过那似雪的花瓣看树下的人。

皎白的月光,似雪的杏花,都比不上这白衣翩翩的弹琴者。琴声悦耳动听,在十指间流淌,大有余音绕梁的趋势,萤火虫环绕着他,都似被这琴声吸引了。

江澄眯起眼睛听着,手指轻轻敲打着树干,随着节拍小声哼了起来:

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。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翘翘错薪,言刈其楚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马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翘翘错薪,言刈其蒌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驹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他有些忘我,竟未察觉树下的琴声早已停下。待他睁眼时,透过繁花与那人对上了眼,那人眼中带着些许惊讶些许笑意。他一惊,向后仰去差点翻滚了下来。

堪堪抓住枝干稳了身子,心还猛烈地跳动着,与不想停歇。

这人着实长了一副好皮囊,这样的人他也只在画中见过,谁知道在这京外郊野,也有这样的美人所在!

既被发现了,他也不好继续再当“梁上君子”了,翻身跃下,还带了些许杏花瓣,他带着好酒坦然面对。

“在下江澄。”他道。

 那人听罢微微一笑,“在下蓝曦臣,不知将军大人在此,打扰大人喝酒了。”

 江澄心里先是一番小小得意,原来这人听过自己的名字,又有些懊恼,官名放着自己反倒不好和他交谈。

“是我打扰先生雅兴了,还望莫见怪。”江澄走近他身边,掀起衣袍席地而坐,一点也不生疏:“我用美酒请罪,先生意下如何?”他说这话有些不正经,京城圈养男女的贵族不少,他原本常年在疆外,顾不上七情六欲,现在回来也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,就连那青楼酒馆也甚少去,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落下一个好名声,可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,一看见这个人竟想把他带回府里去。

“在下不甚酒力,将军尽兴便好。”蓝曦臣轻轻摇头,他说话声音温柔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文雅君子的味道,江澄不由为他刚才那般冒犯而羞愧。

“先生不必客气,”江澄也不推辞,自顾自喝了起来,“先生真是弹的一手好琴,刚才被先生的琴声吸引了才不知觉打搅了你,先生是这乡野的琴师吗?”

“在下只不过是一位教书先生罢了,弹琴不过是一时起兴罢了。”蓝曦臣温和道,他原本看今夜月色好,想出来弹琴散心,谁知竟遇到这样的大人物。

他借此机会仔细打量这位将军,传言他能以一敌百,打的一手好鞭子,令人闻风丧胆。在疆外镇守时无人敢轻易来犯。京城里人都说他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,但也有人说他草菅人命,嗜血冷漠,说他父亲膝下有个养子被他生生逼死,自己的姐姐也没有保护好。可蓝曦臣瞧这人模样,实在和那十恶不赦的传言联系起来。

两人不再说话,蓝曦臣弹奏起曲子,江澄喝着酒看着远处波光粼粼,仔细听着琴声,偶尔兴起会跟着哼哼几句。

自那日回来之后,江澄就有些魂不守舍,经常和别人说着什么就自顾自发呆起来,整日不出门,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,丫鬟进去打扫,发现那一摞的宣纸上都画着一个俊美的男人!白衣曳地,眉目如画,温文尔雅。

江澄心有所属的消息悄悄在京城传开,成了大街小巷的饭后茶余谈论对象,城里人对于他思慕的对象是个男人到不惊讶,常年边关疆外,数十年没有女人,难免会变的。

这话甚至传进了皇帝耳朵里,皇帝喝着酒当了趣事讲给妃子听,也不在意,只是心里打消了赐婚的念头。那段时间,京城里的媒婆再也没有光顾过将军府,多少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暗自伤神。

 江澄对于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,他既不关心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子。他还是每天写写画画,练练刀枪。不是他不想去找蓝曦臣,只是他不仅没有理由去找他,更是害怕他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吓得落荒而逃。

书房里的书信对了一叠又一叠,里面全都是情意绵绵,可惜满腔热情却堆压成灰。

再次下定决心去见他,是宫里来的一封加急密函。那日下着小雨,他淋着雨骑着快马一路疾驰,上次分别时早就问清了他的住处,可快到了地方他却犹豫了起来,他这样算什么?是至交好友的身份还是两厢情愿?可算起来到底不过是一晚上的萍水相逢。

他就这样停在雨中踟躇,等到马儿都不耐烦地原地踏起步来,似乎嫌弃他一向无畏英勇的主人,面对刀光剑影都不曾眨眼,现在却在一个教书先生门前止步不前。

“将军既然来了,为何不进来?”大门被打开,只见那人撑着一把伞,素白的伞上勾勒了几朵云彩,蓝曦臣面色温和地看着他,不管什么时候这人总散发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。江澄脸一红,跳了下来,蓝曦臣也走到他跟前将他收在伞下,江澄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,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。

“我这里没有马厩,只能委屈将军的马了。”

“无碍!无碍……”他的手暗戳戳地揪着衣角,跟着蓝曦臣走了进去。

小小的一座院子但是很干净,甚至里面还有一方小小的池塘,里面养着几尾鱼,还有荷叶浮在上面,散发着微微的荷香,院子角落里还有一棵杏树,被雨水打落的花瓣沿顺着水在青石板上飘着,飘进小小的池塘。

进了屋子,如江澄所想一般,和蓝曦臣这人一样干净清爽,里面没有太多杂物,干干净净的,四方墙上挂着几副画。

“将军请便,我去给你熬些姜汤,别受了凉。”蓝曦臣将人邀上座,给了一块干净的布让他擦干头发。

眼看那人将要离去,江澄不知怎么想的,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。蓝曦臣惊讶地看着。

“我……你叫我江澄便好……你我不需那些客套话。”他偏过头,红着脸道。

蓝曦臣看着他,笑道,“江澄?”

完蛋了。江澄想,心跳更快了。他不由自主捂上胸口,不敢去看蓝曦臣。

“那么,江澄。”蓝曦臣轻轻拿开他的手,靠近他微微躬下身子,拿着布轻轻擦拭他的头发,“下次要来直接进门便好了,万不可在门外淋雨了。”

江澄一边点头答应,心里却乐开了花,这算不算蓝曦臣对他有了好感?

等他平复了心情后,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,蓝曦臣对他讲一些乡野趣事,江澄对他说边疆战事,讲他和他的士兵如何奋勇杀敌。

“我相信,终有一日我朝会收回失地,铲除温家余孽,一雪前耻!”讲到兴奋处,江澄眼睛放光,仿佛那一天已经来了,他江氏的所得的侮辱统统雪耻。

“我也相信,终有一日他们会血债血偿。”蓝曦臣轻轻说道,十分认真。

江澄看着蓝曦臣,终于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,趁着现下气氛浓重的时候。

“蓝曦臣。”他道,迎上那人不解的目光,江澄吞咽了口水,“或许你觉得荒诞,可对我来说是认真的……我喜欢你。”

时间在这一刻静止,安静的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,传来蓝曦臣的声音,还是很平静:“你我在此之前只见了一面,你如何就觉得喜欢我?”

他就知道,这话就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。

“我说是一见钟情你相信吗?”

蓝曦臣不语,静静地看着他。江澄苦笑一声,起身道,“罢了,我也是了了一段心愿,现下终于说出了口,我走了。”

自那以后,蓝曦臣便再也没有见到江澄,但他总觉得哪里空荡荡的,或许那人说的没错,一见钟情是真的有,否则自己怎么魂不守舍,整日里想着那个人。那以后,将军府里送来的信到是多了起来。无一不是情诗,江澄写的。

看完最后一封信,蓝曦臣决定去找他,他借来一匹马去了城里,却被看门小厮告诉他江澄已经去了边疆,就在那日他从蓝曦臣处回来的第二天。

“关外不太平,将军奉命去镇守。”

“先生可是蓝曦臣?将军临走时曾让小人送信给先生,还未来得及给先生。”

“先生果真相貌不凡,我们家将军整日里都想着你,书房里挂的都是你的画呢!”

蓝曦臣回到小院,迫不及待地开了这信封。

“此去经年,不知何日回来,我自接到圣上密旨便想来找你了结心愿,我本以为不管如何我都能接受,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极为的不甘心,或许我当时没有说出口才是最好的,你什么都不知道仍当我是一个朋友,而我也能抱着你或许能答应的幻想去赴疆场。”

“如若我归来,你还未娶,那我就再来找你,如果你有了心仪之人,便在那杏树枝上挂上一片红绸,自此我便不会叨扰。”

“若我战亡……那便当你交了朋友,忘了我说的那些话吧。”

蓝曦臣闭上眼睛,他看到最后一句突然害怕起来。

“谁准你擅自决定的?你是大将军,骁勇善战,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。”

“你回来,我便答应你。”

自那时开始,蓝曦臣就总是四处打听关外的战事,每日教完了书,离了私塾就去那棵杏树下呆着,等到杏花谢了,杏子黄了……冬雪飘落在枯树枝上,湖水也结了冰。蓝曦臣还是日日打听着,去恳求将军府的小厮,江澄若要回来第一时间告诉他。

第二年间,清明雨刚下罢,他抱着琴去了树下,杏花铺满了一层,他叹了口气,想起前一年他遇到那个人,那人笑着问他:“我用美酒赔罪,先生意下如何?”

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。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翘翘错薪,言刈其楚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马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翘翘错薪,言刈其蒌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驹。
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突然,他听到树上有人轻轻迎合琴声唱着,蓝曦臣猛然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,之间那人一袭紫衣,手中拿着酒壶,一边唱着一边看他,笑意盈盈。

“……江澄?”他有些不敢相信,但又十分惊喜地看着他。

“我听我家管事的说了,有个教书先生常在我不在的时候登门拜访,还要他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。”江澄翻身跃下,一步一步靠近这个他日日夜夜都挂念的人,“于是我也来拜访这位先生了,想问问什么时候才肯正式拜访将军府。”

“我曾许下承诺,等你回来时候,如若你还记得信中的话,我便答应你。”蓝曦臣看着眼前的人,关外这一年多时日,他有些瘦了但却十分精神,看样子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回来,他一时间竟百感交集不知做什么表情才好,直至自己实在忍不住,将那靠近的人一把拥入怀里,贪婪着闻着属于这个人的气息。

“那么大将军说的话可还算数?”他轻声问道,两颗心脏遇到一起,跳动的速度愈发的激烈。

“算数的……对你一直都算数……蓝曦臣,我喜欢你。”江澄将头埋在蓝曦臣怀里,热泪盈眶,他当初那么绝望的离开,在战场上放手一搏差点死在那里,他的胸膛上留有一条长长的疤痕,那是温家余孽砍得伤痕,他差点就死了,可他不甘心,不甘心得不到蓝曦臣的回应,硬生生撑了过来,从地狱里抓住了那点希望。

“我也是,喜欢你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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